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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老人忆抗战:襁褓中的他被鬼子嬉笑着传来传去

发布:2015-8-28 9:32:56  来源:聊城晚报  浏览次  编辑:佚名
 
 
 

1945年日本投降后,郝化民夫妇带着郝光赴河北大名县城留下此影。

  郝光,1942年2月出生。受父亲郝化民参加抗战的影响,家人的经历也较为特殊。

  在“跑扫荡”的路上,郝光身怀六甲的母亲摔伤。他一出生,左胳膊便是断裂的。

  出生第三天,他不得不进行接骨治疗。

  医生说,一个月之内,若没有敌人扫荡,孩子的胳膊就能愈合。在接骨第28天,他的伤胳膊抬了起来。第30天,他就被抱着“跑扫荡”。

  1942年夏天,郝光又落入日军的魔掌。鬼子将他像玩具一样,嬉笑着传来传去。日本投降前夕,他跟随父母在抗战的烽火中颠沛流离,也成为抗战的“小小亲历者”。

  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三岁半的他见证了国人庆祝胜利的喜悦。父母还特意带着他,照了一张合影,作为抗战胜利的纪念。

  “跑扫荡”:母亲身怀六甲摔伤,他未出生胳膊断裂

  如之前的该系列报道所述,1938年2月,师范毕业前夕,郝化民毅然投笔从戎,参加了中共领导的抗日队伍——筑先纵队独立团,正式开始抗战的道路。

  在抗战中,郝化民多次历险,在日寇的细菌战中感染霍乱,九死一生只是其中之一。

  据郝化民的儿子郝光介绍,大约在1939年到1940年之间,郝化民所在的部队,在敌后经常与日伪军遭遇。当时,敌我力量相当悬殊,我军斗争的方针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敌人进行扫荡,地方抗日武装和群众只能避其锋芒,采取转移躲避的战略。

  经过巧妙的周旋,几次遇险均被我军化解,避免了与敌人正面冲突。

  有一次,在馆陶县房寨村西南,筑先纵队独立团再次和日伪军相遇。日军骑着高头洋马,对我军展开追击。当时,乡村道路大都有我军和群众挖好的交通沟。交通沟将村与村连接起来,主要功能是阻挡敌人,掩护我军和群众转移。

  在这次遭遇战中,郝化民他们在交通沟快速撤离,而日军的骑兵在后面追赶扫射,形势非常危险。千钧一发之时,日军的洋马因畏惧交通沟而停止不前,郝化民才幸运躲过一劫。那时正是麦收之后,郝化民一度在麦茬地匍匐前行,以致膝盖严重磨伤,露出骨头。

  事发当天,郝化民的父母听说,在距其家不远的房寨村有八路军被打死。老人非常担心儿子的安危,遂安排郝化民的一个堂哥前去打探。“没发现尸体,化民没有死。”堂哥带回来的好消息,使两位老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1941年,在“跑扫荡”中,郝化民的妻子赵卫民不幸摔伤。当时,她已身怀六甲。1942年2月,郝光一出生,左胳膊便是断裂的。他出生第三天,老人为他请了乡村的接骨医生。

  做了一番治疗后,医生说,如果一个月之内敌人不扫荡,在一个安稳的环境中疗伤,他断裂的胳膊便能愈合。若断臂受到颠簸,治疗就会前功尽弃。

  在接骨第28天时,他的小胳膊竟然抬了起来。这说明断裂处已经愈合。

  巧的是,在接骨的第30天,日寇真的发动了大扫荡。在“跑扫荡”中,刚刚满月的他继续承受颠簸之苦。庆幸的是,他的胳膊没有留下任何残疾。郝光对记者说,他的奶奶事后告诉别人:“这个孩子命大,苍天保佑。”

  朦胧记忆:日寇“膏药旗”留在他的脑海中

  在抗战时期,躲避日寇扫荡,俗称为“跑扫荡”,又叫“逃反”。

  与此同时,还有很多俗称,如,俗称伪军是“二鬼子”,又叫“皇协军”。日军修建的炮楼,也叫“钉子”。我军去炸炮楼,就叫“拔钉子”。

  炮楼周边挖出一圈深沟,圈起来一片土地,这就叫据点。

  郝化民的老家馆陶县房寨镇南拐渠村就有一个据点。据点的炮楼上悬挂的日本国旗,被百姓称为“膏药旗”。每次进出村子,大人孩子都能看到“膏药旗”。

  1945年抗战胜利时,郝光才3岁半,但是,村头的日寇“膏药旗”,却留在了他的记忆中。

  在之前更幼小时,他还经历了落入日军魔掌的遭遇。

  1942年夏天,郝光的母亲生病了,抱着襁褓中的他去了河北大名县沙圪塔村姥姥家养病。这个村没有日军的据点,环境相对安稳。但是,该村七八里路之外就有一个日伪据点。

  想不到,突然一天,该据点的日伪军对沙圪塔村进行大扫荡,村民都被集中赶到一个场院内。随着母亲在此养病的郝光,没能幸免,也由母亲抱着,被赶到了场院。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鬼子看到襁褓中的郝光,伸手就夺了过去。随后,几名鬼子嬉笑着,将他像玩具一样传来传去。看着身背枪支和刺刀的鬼子,郝光吓得号啕大哭。他的姥姥惊呆了,生怕孩子遭遇不测,苦苦哀求,抱回外孙,他才幸免于难。这次历险时,郝光仅有五六个月大。

  历史见证:一张纪念抗战胜利的家人原照留存至今

  郝化民是师范肄业生,当时算是有较高学历的文化人。

  1944年五六月间,郝化民根据组织安排离开馆陶县抗日政府公安局,转任馆陶县抗日高小校长。那时的抗日高小是流动的,没有固定的学习场所。学校配备武装,学生半军事化管理。

  1944年下半年,馆陶县抗日高小转移至郝化民的老家一个废弃的寺院里。学校也经常在郝化民家中开会、授课。

  当时,抗日高小只有两个班,师生不足百人。学生大都是成年人,一边读书,一边从事抗日活动。郝化民的妻子赵卫民便是这时上的抗日高小,并于1946年4月抗高毕业前夕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该校当时唯一的女生党员。

  日寇投降后,馆陶抗高毕业的学生,不少人随军南下。郝光对记者说,馆陶抗高为新中国培养了一大批干部,不少成为党政军的领导者,其中不乏地专级、省部级高干。父亲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

  1944年敌我力量对比已发生了明显变化,日寇成了强弩之末。敌人在南拐渠村的据点虽已撤掉,但为防范日伪军扫荡,郝化民组织师生在自己家中挖了地道,地道直通村外。

  家中开会、讲课,郝化民的母亲郝罗氏要常常迈着“小脚”站到房顶放哨。甚至在冬天,她站到院墙外大坑的冰面上关注敌情。后来,郝罗氏向孙子郝光讲起这段经历时说:“只要你爹在家,我就不能睡个安稳觉。”

  地道挖好后,郝化民还带着师生进行躲藏演习。

  非常巧,在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的一次演习中,弄假成真,他们刚刚躲藏进地道中,扫荡的日伪军便进了村,他们幸运地躲过一劫。在这次演习中,学生还把大量的抗日资料也转移到了地道,避免了损失。

  在抗日高小的转移中,两三岁的郝光也跟随父母流动。

  1945年8月15日,历经八年浴血奋战,中国人民迎来了抗日战争的胜利。振奋人心的消息,传到馆陶县抗日高小,师生欢欣鼓舞。

  在抗战中一次次历险,在细菌战中感染霍乱大难不死,面对到来的胜利,郝化民同样激动难抑。1945年8月下旬,他和妻子赵卫民带着儿子郝光专程从馆陶赶到大名县城,拍摄了一张合影纪念抗战胜利。照片中,三岁半的郝光穿了一条裙子,颇添了一丝喜庆。

  对这张发黄的原照,郝光像传家宝一样保存至今。

  (记者 林志彬 通讯员 刘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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