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森精神激励我们奋勇前行

　　新时期领导干部的楷模孔繁森两次进藏，在雪域高原奋斗十个春秋，为西藏的经济发展、民族团结和人民生活的改善，殚精竭虑，忘我工作，谱写了一曲震撼人心的奉献之歌。如今，孔繁森殉职已经20年了，他对党和人民的忠诚与无私，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人格和情操，至今仍然感动着雪域高原，感动着中华大地，感动着我们的时代。

　　4月1日，在聊城报业传媒集团教育实践活动领导小组举行的孔繁森事迹报告会上，曾赴藏采写孔繁森同志先进事迹的集团党委委员、纪委书记马培忠作了专题报告。报告会后，本报记者对马培忠进行了专访，他结合自身经历回顾了孔繁森工作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和感人事迹。现在，让我们沿着马培忠曾经走过的路，一同回望孔繁森在西藏的日日夜夜，重温他为人民鞠躬尽瘁的情怀。

　　赴藏采访的艰辛至今仍历历在目

　　1994年12月14日至1995年1月份，时任《聊城日报》经济部主任的马培忠，与时任《聊城日报》要闻部主任的于福华一起，受当时聊城地委主要领导同志委派，随同山东省新闻采访团一起赴西藏采访孔繁森事迹。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聊城日报》先后发表了12篇介绍孔繁森先进事迹的稿件。其中，《留给世界屋脊的绝笔》是全国最早报道孔繁森事迹的稿件之一，该稿荣获1995年评选的第九届全国地市报好新闻特等奖(从那一年到现在，还没有第二个特等奖)。马培忠说：“这不是我们写得多好，主要是孔繁森书记的事迹确确实实太感人了。”

　　从1995年开始，马培忠又参加了孔繁森同志事迹报告团，先后在全国各地作了100多次孔繁森同志事迹报告会。

　　赴西藏采访期间，由于环境艰苦，没有先进的通讯工具，马培忠清楚地记得，有一篇报道，是他和于福华轮流通过长途电话在西藏那边一字一句的念，报社的5名编辑在聊城这边认真记录。

　　“西藏的艰苦，大家应该都知道，阿里就更艰苦了，常年的平均气温是零，最低气温是零下47度，7级以上的大风天，一年有200多天，那个地方是不宜于人类生存的。”对于西藏艰苦恶劣的环境，马培忠印象格外深刻。

　　阿里有30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几乎相当于两个山东省大，马培忠去的时候那里是6万人。他回忆说：“什么叫荒无人烟，试想想，山东有9000多万人。在拉萨去阿里的路上，别说看见人了，在这1800多公里的途中，你看到一个动物，都感觉到相当亲切。想想30万平方公里的人口密度是相当相当的小了。”

　　1995年1月份采访组返聊，马培忠说：“当时我和于福华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看到接机的高文举总编感到特别激动、特别亲切，喊高总的那种声音，我现在都学不来。我210多斤的体重，回来时剩下190多斤，一个多月的时间掉了20多斤。”

　　回来后，高文举总编给他们俩人接风。高总编问想吃什么，马培忠说只要带绿色的菜都给我们上来吧!后来，很多朋友和饭店老板都给他们加菜，马培忠说：“别的菜都不要，就加青菜。”

　　在阿里，孔繁森是一个响亮的名字

　　马培忠介绍，在采访中有这么几个典型的人物让他记忆犹新。一个是阿里地区的一位老干部，藏族人，他的儿女都在拉萨或外地工作，他多年前就给组织提要求，要到拉萨去居住，和儿女在一起。但是在孔书记去之前，都没能实现愿望。孔书记去了之后，想尽一切办法，给他在拉萨解决了一套不大的房子，满足了老人的心意。当这位老人听说孔繁森去世以后，就委托阿里的一位副秘书长在孔书记的灵前，按汉人的礼节磕三个头。藏族人和汉族人的风俗不同，他能提这样的要求，可见他从内心对孔书记感激的程度。

　　还有一名在阿里文化馆工作的汉族干部叫韩新刚，比较爱好摄影。大家知道，孔书记也比较爱好摄影。在孔繁森去西藏之前，有很多人说这名干部是疯子，因为他曾经为了拍摄冈底斯山的夜景，在山脚下趴了三天三夜，自己都快冻死了。后来孔书记给了他一件军大衣和几个胶卷，所以韩新刚就非常感激孔书记。

　　孔繁森去世之后，韩新刚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在没有组织、没有任何一个领导安排的前提下，画了两幅孔繁森书记的遗像，一幅是新疆追悼会上用的，一幅是阿里追悼会上用的。马培忠在采访时问他：“当时并没人提要求，你为什么这么做?”他说：“孔书记太关心我了，在这种荒凉的地方，有一位有共同爱好的领导，很欣慰。”所以不用领导，不用组织安排，他就主动把这个事完成了，每画一笔，他就掉一次眼泪。提起这件事，马培忠的声音有些颤抖。

　　马培忠说，当时的西藏自治区党委副书记在孔书记追悼会上致悼词。一般来讲，在追悼会上念悼词的人，不会掉泪，因为没有时间掉泪。这位领导当时就跟我们说：“我在孔繁森同志的追悼会上致悼词，我自己千万不能掉泪。”他有了自己嘱咐自己的思想准备，但是整个过程中，他三次掉泪。

　　阿里小学的孩子们更是站在通往新疆的风口上，高声地呼喊孔繁森的名字，是盼着他还能来，盼着能再见到他们和蔼可亲的孔繁森爷爷。

　　纪念孔繁森的三副对联

　　在采访中，马培忠说，有三副对联正是孔繁森同志一生的写照。

　　孔繁森同志不幸去世之后，阿里地委治丧委员会筹办后事时，时任阿里地委副秘书长的刘明同志，是来自遵义的一名援藏干部，他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写下了那幅最著名的挽联：一尘不染两袖清风，视名利安危淡似狮泉河水;二离桑梓独恋雪域，置民族团结重如冈底斯山。“狮泉河是阿里当地的名河，冈底斯山是阿里的圣山。用一条名河，用一座圣山，赞誉孔繁森，是阿里人民给予他的最恰如其分的赞誉。”马培忠说。

　　孔繁森第二次援藏的时候，曾经到山东大学蒋维崧大师家里去做别，大师给孔繁森写了一幅对联：是七尺男儿生能舍己，作千秋鬼雄死不还乡。孔繁森正是用生命，印证了蒋维崧给他写的这幅对联。在大师家里吃饭的时候，孔繁森说：“以后，我可能来得少了，如果我回不来了，给我放双筷子，放一个碗，就证明我繁森和大家在一起了。”

　　孔繁森去世后，在他的家乡——聊城，也举行了较高规模的悼念活动。当时，聊城日报社总编辑高文举同志拟就了一幅挽联，挽联是这样写的：为国事、为民事，一片善心谁可留作;天为悲，地为泣，勿言好人一生平安。

　　马培忠说：“我做了很多报告，报告中经常说鲁迅先生说的一句话‘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小时候，读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将来要是能做一头‘吃草挤奶的牛’就是对社会有了贡献。那么，一名党员干部能够为民做一生‘吃草挤奶的牛’，品格就相当高了。我觉得，孔繁森是一头连草都没有吃好，却把鲜血献给藏族老人和孩子的牛。在采写孔繁森同志事迹的过程中，和做孔繁森事迹报告时，不时有人说：‘有这样的好领导干部，我们共产党的大业何愁不成啊。’”

　　马培忠说：“孔繁森的出现，是那个时代所需要的党员干部的典型。当前，多一些像孔繁森这样的好干部，我们的中国梦，就能早日成真。”

　　藏族老人的共同记忆

　　孔繁森第二次进藏工作，当时担任拉萨市副市长，即将期满返乡时，又依然服从组织安排，去做阿里地委书记。马培忠说：“阿里条件太艰苦了，当时，没人愿意去阿里做书记，但那是一个边疆地区，需要一名汉族干部。从组织问他愿不愿意去阿里到他接受，只有短短15分钟，孔繁森什么也没有考虑就答应了。家里的老人、孩子，他不是没想，但依然服从组织安排，前往条件更加艰苦的阿里工作。”

　　在两次进藏工作期间，无论是在岗巴，在日喀则，还是在拉萨和阿里，孔繁森都通过爱人民的一颗真心，留下了点点滴滴的事迹，把党的温暖送给了藏族的老人和孩子们。

　　在岗巴，一位藏族老妈妈指着孔繁森的照片一直说：孔桑。她认识他，已经好多年了。“我们去的时候，她还认识孔繁森，为什么?因为，孔书记当时送给她一瓶麦乳精，麦乳精早就没有了，但是瓶子老人还始终留着。一些止痛药的小盒子，药也早已经吃完了，那些薄薄的小盒子，她也始终珍藏着。”马培忠说。

　　在拉萨市任副市长期间，孔繁森分管民政工作，他走遍了拉萨大大小小的敬老院，给老人们送去了鞋，送去了拐杖，送去了收音机，送去了温暖。其中最感人的一幕，电影中也上演了：他把一位老人冻肿的脚抱在了自己怀里。临走时，孔繁森还给老人留下了妻子王庆芝做的一双新鞋。

　　马培忠说：“把一个老人的脚抱在怀里，不是大事，很容易，就像我们孝敬自己的爹娘，想做都能做到。但在那种环境下，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当时的拉萨市民政局副局长群英，是一位藏族干部。接受采访时，他说：“孔繁森对待藏族老人的一幕又一幕，都深深地印在了他脑海中。”

　　一个早上，群英叫上自己的儿子，天不亮的时候，他把孔繁森书记的名片，放到大昭寺佛塔的最高一层上。马培忠说：“大昭寺是藏族人民表达宗教信仰最神圣的地方。一个藏族的干部，能把一个汉族干部的名片放到他们的宗教圣地，如果她不认为孔繁森确确实实是在为藏族百姓做事的话，如果不认为他是党的好干部的话，她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阿里一共106个乡镇，孔繁森去了98个，几乎走遍了阿里所有的乡镇。有一次去门土区时，路上遇到藏族孤寡老人旦增珠玛，看到老人的帐篷，孔书记叫停了车，来到老人的帐篷前，询问老人的生活、身体以及他现在的状况，并把他随身携带的毛衣和一些钱物，留给了老人，同时责成区里的干部对老人的生活多加照顾。

　　孔繁森殉职后，由于阿里封山，当时马培忠所在的采访组没法去采访。阿里电视台的记者给我们介绍情况时说，他们当时找到了旦增珠玛老人，问了一句记者最常问的一句话：“孔书记是不是像儿女对待老人一样对待你?”如果旦增珠玛老人回答“是，像儿女对待老人那样对我。”作为记者就已经很满足了，写出的报道已经很感人了。但是旦增珠玛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她拍拍额头说：“孔书记不是像儿女对待父母那样对待我，而是像父母对待儿女一样疼爱我，孔书记不在了，我的福气没有了。”

　　马培忠感慨地说：“不要说孔书记把党和干部的温暖送给了老人，是孔书记把人与人之间那种最淳朴的感情留给了老人，才能让这位老人说出这样的话。”

　　藏族儿童就是他的孩子

　　马培忠手头上有两封写给孔繁森妻子王庆芝的信，落款署名分别是曲英和孔贡桑，他们是在拉萨市墨竹贡卡县地震时父母双亡的藏族孤儿，是兄妹俩。孔繁森在灾区指挥救灾时，见到了这两个孩子，随即决定收养他们。

　　为了能让两个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一个只身在外的领导干部，给予他们慈父般的爱，滋润着两颗受伤的心，他给孩子喝他们从来没见过的饮料，给他们吃没有吃过的水果。

　　为了抚养孩子，孔繁森还先后到军区总医院三次献血，在西藏，哪怕是献一次血，都可能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终生不可弥补的伤害。相比，我们内地空气中的氧气是多么湿润啊。马培忠回忆说：“采访完，我从拉萨飞到重庆的时候，我给高总编打电话时说的第一句话是：‘高总编，氧气够用的啦!’”

　　“在内地吸三支五支烟，在西藏只能吸一支烟，那里根本吸不动。在日喀则，我向随队医生要了一罐氧气才睡着。”马培忠感慨地说：“自然条件艰苦的程度，不去那里确实体会不到。在那里，没有相当高的境界，献血是做不到的。所以孔贡桑和曲英才说，长大后，也要做个像爷爷那样的人。”

　　阿里的孩子们，也一样得到了孔繁森的切身关爱，当他们得知孔繁森殉职的消息以后，他们写下了：“怀在心底的是沉痛的哀念，送去孩子一颗颗纯真的心，还有我们的老师们，多好的书记，似乎昨日他那最贴心的话，还回荡在身旁……恨我们不能更多地做些什么，送去一片小小的心愿，望它能传给老母亲那颗心一点宽慰、一些暖意……”

　　阿里这个地方生活很艰苦。但在当时，阿里小学的师生们却捐出了2424元。其中，教师捐了326元。而这些钱，孔繁森的妻子又捐给了希望小学。马培忠展示了当时捐款的照片，他说：“让人最感动的是，在孩子们捐款中面额最小的是5分钱的纸币。当时，在聊城五分钱只能在百货大楼看辆自行车，捐助5分钱纸币的孩子，家境一定很苦。但这5分钱的纸币，真是金子都换不回的心。”

　　在西藏工作期间，孔繁森因为工作忙，没有参加大女儿孔静的婚礼，是他心中的一大缺憾，但是他却为六对藏汉青年主持并操办了婚礼。他用他的一言一行，践行了他的那句话：藏族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在给小女儿孔玲的信中，孔繁森写道：还有几件事，你们要记住，节前要把学习搞好;要带着书回家，路上要注意安全;回家要谦虚，要夹着尾巴做人;要帮父母多做点家务，不要买什么东西回家……信里每一句话，都流露出慈父的胸怀。

　　孔繁森给女儿写信的稿纸是西藏阿里地区教育局的稿纸，在阿里地委整理的遗物箱子里，现金仅有8.6元。他不能给亲生儿女更多的关爱，就把爱给了藏族的孩子，亏欠家庭、老人、妻子、儿女太多，就把爱撒向广袤的雪域高原。

　　为群众奉献一生：

　　“他是一个大写的共产党人”

　　马培忠说：“不仅精神层面，他是党员干部的楷模，其实，他在阿里时，已经提出‘全党围着经济转，干部围着群众转，上级围着下级转。’这样的超前思路，和我们现在的群众路线教育活动，非常非常地吻合。”

　　繁森精神，就是一名共产党人，特别是一名共产党高级领导干部爱人民的具体体现，也是我们群众意愿的最具体体现。孔繁森有一颗为民的心，他得到的太少，留下的太多。马培忠说：“有时候，大家感觉孔繁森很高大很远，他其实离我们很近，他做的事，确确实实是点点滴滴的事，就是举手之劳。你要有勇气，有爱心的话，都会把老人的脚抱在怀里。他做到了，别人却真的做不到。”

　　1994年12月14日去西藏开始的一切，马上就20年了，但那感人的一幕幕至今让马培忠记忆犹新。从那以后的日子里，他没有因为获得全国特等奖而喜悦，也没有完成各项工作任务的快慰，每每提起孔繁森的名字，每一次从孔繁森纪念馆门前经过，或者陪同外地客人参观纪念馆，他总是扪心自问，采下的十几篇稿件，做过的100多场报告，是否对得起孔繁森书记的形象?是否对得起孔繁森书记的在天之灵?

　　马培忠告诉记者：“我们忘不了拉萨敬老院73名老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忘不了岗巴藏族老人下跪请求，一定要好好写写孔书记的场面;忘不了边防哨所战士们满含泪水的叮咛;忘不了采访过程中的一幕又一幕;也更忘不了这次最艰苦的采访，给我们一生的心灵净化。”

　　“快20年了，说时间像飞一样过去，一点都不夸张，转眼我都52岁了，而孔繁森才50岁就去世了。”说到这里，马培忠哽咽了。“我时时刻刻都感到他人格的伟大、形象的丰满、精神的崇高、事迹的突出。孔繁森是当时乃至眼下，我们党最需要的好干部，他是几十年来，我们宣传树立的最好的典型之一，他是一个大写的共产党人，是党的优秀的高级干部，是人民的好儿子，更是一个大写的人，一个大写的山东人，一个大写的聊城人!”

　　（记者  吕磊  苑莘  郝凯  路同庆）